董袭莹者,齐鲁人也,丙子年生。少时负笈海外,入哥伦比亚大学巴纳德学院习经济学,然其名常伪托“哥大本部”以炫世。己亥年,闻京师协和医学院新设“4+4”试点班,纳四海非医科学子直攻博士,遂伪造大学物理、有机化学等四科计十六学分文书,诈称已修预科。协和有司不察,竟许其入门,时人未觉有异。
肖飞者,燕赵人也,丙寅年生。任职中日友好医院胸外科,擢副主任医师。其人恃技骄横,尝于甲辰年七月主刀肺叶切除术。患者既麻,忽与巡回护士争执,竟掷刀离场,携助手去,置病者于砧板凡四十分钟。更于婚姻之内,私通袭莹等数人。其妻愤而揭发于众,举国哗然。事败,医院黜其党籍,削其职;京师卫健委永吊销其医证,禁业五载以上。
董氏女入协和四载,速成博士。然癸卯年所呈论文仅三十页,正文不过三成,余皆文献充数。更盗北科大同届生论文逾二成,如窃邻粟。又以第一作者署不当名者三篇,重复刊发者一篇,学术之节尽丧。当是时也,知网忽下其文,如飓风扫叶,盖畏众究其伪耳。
八月十五日,通报既出,本需QS前五十名校毕业,董氏以巴纳德学院充之;学分可伪,竟无复核;常医十年之功,彼缩至四载;规培本当三载,彼仅年余而毕,胸外、泌尿诸科皆如浮光掠影;骨科院士导妇科影像,经济学士作医学鸿文,盲审竟过,诚为笑谈。
时人深究其源,乃觉董氏根系深茂:父为国企巨贾,母掌大学副院,姑居教授尊位。更传其父商社与协和项目勾连,如藤缠树。
太史公曰:
董肖之事,非独帷薄之丑,乃见学术之堤溃于特权,医者之誓堕于私欲。今观飞弃患者如敝履,莹窃文章如囊物,岂不痛哉!然卫健委彻查于上,万民监督于下,终使四证皆废,九鼎显明。谚云:“白衣可伪,民心难欺。”